“廣哥,都待了這么久,你真不打算回去啦,你沒待煩嗎?”
“煩過嗎?沒有吧。”
從踏上這片土地的第一天算起,我已經(jīng)在廈門待了十九年,從最初的不適應(yīng)到現(xiàn)在的不舍得,我的確改變了很多。
如果世界上有一類人,會愛上除了自己故鄉(xiāng)的第二個地方,并愿意在此久居,我想,我就是其中之一。
廈門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磁場,吸引著世界各地的人前來打call。
很多人來了又走,拍幾張美照,逛幾家“網(wǎng)紅店”就匆匆趕往下一個目的地,但我在和它相遇之時,就知道,它必將和我發(fā)生點什么。
比如用七年的時間開18家民宿之類的。
你要問我為什么?因為它是能讓我感受到“歸宿”的地方吶......
“喂,還不起床,就等你集合了!”
“嗯,嗯?”
迷糊中我睜開眼,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,有些發(fā)燙。思緒隨著夢中室友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,飛回剛到廈門讀書時的自己。
我是李廣鳴,來自漳平,一個見了鼓浪嶼,就再也離不開的人。
十九年前,我還是一名背著畫板的美術(shù)生,學(xué)校經(jīng)常會放我們?nèi)ス睦藥Z寫生拍照。
廈門沒有地鐵,出門除了打的就是BRT了。
我最喜歡的,就是從萬石山隧道上演武大橋的那段路,隧道里長時間的壓抑和鋪面而來的大海,兩相沖擊,這讓初來乍到時的我感到無比驚喜。
就像歌手會把心情寫進歌詞中,我也喜歡把遇到美妙瞬間藏進鏡頭里和畫筆下。
我的隨筆畫、鏡頭下的中山路和演武大橋
第一次上島寫生我就走進了福建路,它大概是鼓浪嶼最美的存在了吧,就算過了這么多年,我依然這樣覺得。
沿路兩旁長滿了郁郁蔥蔥的龍眼樹和古榕樹,海風(fēng)穿過樹梢,發(fā)出“簌簌”的聲音,空中偶爾還會傳來幾聲不太熟練的《月下小夜曲》。
這里很小,總共不到2平方千米,當時島上的原住民都還在,走兩步就能看到相熟的人在一旁說著家長里短。